小乐清水子

【周叶ABO】愿赌服输21

私设私设,瞎掰瞎掰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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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垂着眼眉想完事情,眼珠一拨,眼底的余光偏转到紧闭的门上,他的耳朵何其灵光,他提起嘴角放大声音叫道,“进来吧老魏,你还想再外面蹲多久?”

一连串响动接在叶修的话尾,门把手传动的咔咔声,木门第一下被推开蹭着地板的吱扭声,听起来蹑手蹑脚、像是只用前脚掌点地脚步声。

魏琛走进来。

叶修没看他一眼,也没质问他。

倒是他抄起床头柜上的烟,揣进兜里,极其不扭捏地解释听墙角的原因,“走两步发现忘拿烟了,又回来,你在打电话,我也不好直接推门进来吧,于是就站得离门近了点,听你啥时候打完。”

叶修对他的解释不做任何表示,他更坦然,他和吴雪峰的通话内容没什么见不得人的,尤其是没什么见不得自己人的,他不算笑得笑了两声,这笑不像那种为了掩饰或转折话题的干笑,是叶修养成已久的开口前习惯,他笑得没深意,听的人却觉得笑中有话,有所暗示,只是因人而异,讨厌他的人听来刺耳,喜欢他的人听着爽心。

叶修的把视线随便一摆,问魏琛,“你从第几句话开始站得离门近了点的?”

魏琛穷出身,混出来后上百万甩到赌台上都不眨眼,却在扭头看到吸了一半的烟浮在水里后心疼不已,吐槽了叶修一句才答他,答得似是而非又直切重点,“这要是周泽楷站外面,估计已经吐血半升了。”

叶修不以为然,“哦,他在外面么?”

魏琛败了,“……人这样对你你可真沉得住气。”

叶修既已做了决定,便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婆婆妈妈的,或说些无可奈何的话,那太难看,他轻淡地道,“我沉不住气,你就要沉了,沉船的沉。”

“行,那我问你,你这么有把握,陶轩家大业大,手下人多,他一个个推出去当挡箭牌,我们等得了么?”

“你以为陶轩为什么出手狙击我时不留任何余地?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他坚信这一下我必死无疑。”

“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?”

“哦,你让我先帅一下”,叶修一脸的凡夫俗子岂可妄揣神意,“人在特别有办法的时候和特别没办法的时候,表现总是很一致,所以不用担心他突然变得那么能忍。”

“唔……”魏琛双手抱臂,右手从胳膊肘摸到下巴上,“好像没啥说服力啊。”

“你先给我来点有说服力的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饿了,老魏来点粥。”叶修的语调居然有点惨兮兮,V字条纹病号服领口隐约显出他被不修边幅的生活养得偏小号的身体。

魏琛是干什么来的,二话不说出屋找厨房去了。等他把什么也没放的白粥端上来,太阳已经缺了一块又一块,剩了半口在海面上挣扎。

叶修屈膝坐在床上,把碗垫在被子上放在膝头,拿着勺子缓慢地搅拌,他吃东西喜欢晾到差不多的程度,再几口扒完。

魏琛不了解叶修这个习惯,捻着别在耳朵后边的烟说,“凑合吃吧大爷,这里条件不好,啥都不正规,出去再给你好好补养。”

魏琛说完这话,叶修正好也觉得温度差不多了,粥凉下来了,他低头往碗边上凑,举起一勺子粥往嘴里送,可能是因为这样低头颈椎受不了,难受反胃的感觉一下涌到喉口,他没提放,整个身体猛地前倾,打了个激灵似的,一勺粥含进嘴里一半,怎么含的又怎么原样吐回碗里,还好他手稳,要不然碗也翻到床上去了。

“………没这么难吃吧?”厨师魏琛很心塞,同时不忘撕几张抽纸递给叶修。

叶修的胳膊往后一横,把碗放在床头柜上,接过纸巾抹了两下嘴,“没特别难吃,可能是好些天没吃东西了,不适应,打针打得胃不舒服。”

“那我再给你整点别的?”

“算了,我也不难为你了,你把这个月的抑制剂给我,我推了。”

听叶修这么说,魏琛下意识地就去问自己身上有没有味儿,左嗅右嗅的,这年头,在别人面前控制自己的信息素、不给他人造成基因带来困扰,是最基本礼仪。不过叶修倒不是因为这个,自从两年多前他在轮回赌场突然发情,他就改了无期乱打抑制剂的毛病,每个月都老实照剂量打。他这人所有的小心谨慎都用到自己的事业上来了,尤其是性别,可能会被人做文章,可能会成为他暴露出来的最大漏洞,当然要慎之又慎。

魏琛答应着出去了。

 

此后的一个多星期,岛上下过几场苦短的阵雨,每天都有魏琛的耳目传递外界的信息送上来。周泽楷在叶修意料之中的争气,而形式的大好对叶修来说具有不一般的疗伤功效,现在他除了明显见瘦和看起来精神还有些不济以外,瞧不大出是遇过重创的人。

平心而论,这热带小岛不错,吴雪峰租下它以前,岛上仅住着几户为东家守地盘的人家,是一方净土,远离一切因欲望而起的漩涡,自成一派与世无争的静谧。在人类的物质精神文明都高度发达的今天,原始的未经开化的地方又轮回成了稀罕物,人在精神层面的终极追求,永远是已失去的或得不到的,人和事物都是如此。

哪怕是叶修这般心志坚如磐石的人物,连人带心隔绝在此,面朝碧蓝澄空,耳听浪拍礁石,也会隐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、向往安稳平和的松动,只是转瞬即闪,分量不足以成形。

听魏琛的手下递过来的消息,可知周泽楷是占尽上风,对陶轩是赶狗入穷巷,陶轩的身家进一步在他手中沦陷。心怀各种目的围观周陶对垒的人也大都这么认为。的确,表面现象就是如此。

但实际上,周泽楷正处于一个腹背受敌的局面,他绞在陶轩脖子上的绳索勒紧一分,他也在这泥沼中多陷进去一分。他的日子有多难过,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
且不说谈判破裂后来自金成义和冯宪君的压力,就周泽楷如今在赌坛的地位,在轮回坐的位置,内内外外不知有多少人觊觎,原来他做事做得滴水不漏,想下手也没门路,可如今,他露出那么大的空门,自然有人蠢蠢欲动,暗藏角落,伺机而动。

再往远处说,各大集团势力干得都是此消彼长的营生,共同分一块蛋糕,轮回近几年来凭借周泽楷横着走,分到手的比其他赌业集团诸如蓝雨霸图之类的要大些,怎么不惹人眼馋。周泽楷本身也是个要么不战,要战便要胜的人,与陶轩的斗法已近白热化,他需要打叠十二分精神,最近几乎不理轮回的事,一切都交给副手去办,据闻已经有猎头公司不知受谁的委托,向轮回的股价伸出试探的触角。

于公于私,周泽楷一意孤行的作为都已引起轮回几个掌权大股东的不满。不过他好歹是一派之主,轮回的脸面,不到万不得已,大股东们还是会粉饰太平,给他撑足面子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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