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乐清水子

【周叶】洛阳王 3

不懂,胡诌,有BUG请轻拿轻放(),防雷说明见章1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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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家不懂事,咱还能跟着不懂事么,江波涛不吭声,他不知道周泽楷是不是也这么想,茶不忙喝,他去看周泽楷,周泽楷在品茶,是真品茶而不是托起杯沿挡住脸想什么不好的事情,一双眼睛都温顺地垂向发红的茶汤面。


“福鼎老白茶,二十年。”一看一闻一品过后,周泽楷道出茶叶来历。


“年份差不多吧。”叶修自心痛中缓解,摆给周泽楷五分知音的表情,另五分在说,所以你知道我的疼了吧。


周泽楷就喜欢叶修贪钱,贪钱又有本事的人好办事,但是不忙急,他得多观察观察,毕竟他也只是在唐书森那做客时听到过叶修的名字,此外一概不了解,换言之,他出得起钱,也要看叶修值不值这个钱。所以周泽楷虽然备下见面礼,也没立即拿出来,免得让人看做冤大头。


他放回茶杯问道,“特等客人是怎样的?”


叶修回答,“唔……令尊的话,在我这算上等客人吧。”


令尊这俩字让周泽楷眉心不漏端倪地一跳,他不知道叶修是出言试探,还是看穿了他的真实身份,当下并不接话。


叶修更不急,拎起壶往杯里蓄水,也不看周泽楷的脸色,对着茶杯说给周泽楷的话,“看我这套茶具咋样?汝窑的,招待河南来的客人是不是很合适啊,周少帅?”


聪明人说话向来不好好说,聪明人叶修不好好说的话激起了周泽楷去腰间拔枪的本能,可周泽楷绷住了,他穿着长袍子,枪藏在衣服底下,也不好拔。他看向江波涛,江波涛比表情寡淡的他脸色更显惊。周这个姓普通得狠,周泽楷来时就没有换成假名,再者,他祖籍上海,说话不带河南口音,他怎么也想不到叶修是怎么识破的。


不过由此看来,这人真的是精,会以一推百,这点是合周泽楷胃口的。他和江波涛交换一个眼神,这个眼神到位前,他拿好了注意,示意江波涛不可轻举妄动。


要和叶修这样的人做生意,一点真诚都不拿出来是不行的,被他认出了又怎样,大方认了,有枪杆子镇着,还能令叶修不敢轻易造次。


周泽楷就地摆出一副“没想瞒着你呀名气太大不得已呀”的脸,气色平和地道,“认出来了?”说罢他端起空茶杯,转着圈赏玩杯身叶脉样式自由舒展的纹理,赞道,“名不虚传。”——这称赞听着既像是赞叶修的好茶具,又像是赞叶修的好眼力。


叶修就替茶具和自己一道谦虚,“哪里哪里。”


叶修的谦虚比这套汝窑茶具还真,接下来他就道出自己为什么谦虚,“哦是这样,去年开封治河,你去督军,进城的时候阵仗搞那么大,正好我也在开封办事,远远地看到了,我这人没别的,就是眼睛和记忆好。”


“手也好。”周泽楷补充。


叶修正在给周泽楷斟茶,手就放周泽楷眼皮底下,周泽楷不矜持地盯着看,叶修想知道这算不算调戏。


茶杯满了,水量刚好,周泽楷稳稳地端起来泯了口茶,像是幡然醒悟过来刚才那话味儿不对似的,改口道,“手艺好。”


叶修呵呵一笑,“这个我就不谦虚了,我要是谦虚,那不是把同行都骂尽了么。”


江波涛一直不吭声,周泽楷在前面引路,他暗里观察叶修,闻言心道,说起话来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,这个叶修果然不是易与之辈。


气氛变好,三人围桌坐着,又喝了几盏茶,江波涛道明两人来意,想请叶修帮忙看几样东西。这个在叶修的意料之中,人家总不会是单纯来参观他的嘛。


“咱丑话说前头,我可是明码标价的,除此之外的打赏嘛,就随客人的心意了。”


偏屋采光不好,叶修抄起烟袋锅,要带着周江二人转移到后院客厅,他掀起后门竹帘,让客人先行,周泽楷走到跟前,低下头,帽子摆胸前,刚要踏过门槛去,突然停住了问,“你……什么价?”


叶修面无表情,“去掉‘你’字儿。”


“嗯,去掉。”


尽管觉得主顾在敷衍,叶修还是对生意严肃认真,“看了货再说。”


后院正厅的装饰倒似模似样,整套的明式花梨木家具镇场子,四处都揩得干干净净,简单的陈设显出不同的朝代层次感来,窗边的三抽屉桌上摆着战国青铜灯座,正中方桌上盛瓜子的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彩陶盆……打小锦衣玉食与古玩为伍的周泽楷想,不愧是前盗墓贼的家。


叶修把两人让上座,该到正题了。周泽楷打了个拿来的手势,江波涛从贴身的小袋里摸出一块手帕包着的物事,放到桌上,打开四角,露出一根翠中露白顶端包银的翡翠玉簪。


叶修见货,只是拿过来,随眼一看二看,也不凑前仔细甄别,就正色道,“嚯,这可是好东西,值个两三块呢!”这样的脸色和语气,明摆着在说,次品,太次。


叶修有点好,从不显出行家看外行的傲气来,再说往来都是衣食父母,真的假的好的孬的都得付账,他一点也没为周泽楷大费周章来找他鉴定,居然先拿次品考量他水准而不高兴,他知道这只是前菜。


果然,周泽楷和江波涛都没什么反应,周泽楷还点点头。江波涛又摸出一个布包,打开和之前的那个并排摊在桌子上,手帕里包着的还是一根翡翠玉簪,单比较外形,和之前那只差不了多少。


叶修这次脸色正式少许,掂过来,轻托在手心,他手心无汗温凉,也不怠慢这根簪子。他以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捻了两捻,再站起来走到投满阳光的门厅,擎着仔细对光验看。半晌叶修回来,讲簪子放到手帕上。


“这根比之前那根真多了。”叶修欣慰地道,这根可以收的鉴定费比之前那根多多了。


“有多真?”周泽楷问。


“能买一箱子那个吧。”叶修指着头一根次品说。


周泽楷再次点点头,然后他当着叶修的面儿把那根簪子掼在地上。从力道上讲,周泽楷不是气被蒙蔽了,恶狠狠地摔了泄愤,而是漫不经心无甚所谓地一扔。


听响儿也听得出,裂得脆得恰到好处,声音清亮,不足不过,听不出失手的遗憾,也听不出火气——叶修心里评价。


“……我喜欢……”,他看向周泽楷,露出神往而迷醉的表情,嗓音也柔下来,更不像是浸过烟的干和瘪了。


“……”


觉得叶修的喜欢来得太快的周泽楷也迎着叶修的目光看向他,两人一人坐东一人坐西,好一派鸳鸳相望的图景。


脆响的余韵散去,簪子四分五裂的尸首躺在砖地上,叶修才说,“……摔东西的声音。”大有一番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惆怅。


周泽楷竭力想要理解叶修这一喜好,没成功,于是他放弃了。江波涛也是。


叶修赶紧敛容,他的客人周少帅周公子在不动声色地摆阔呢,他得配合,“哎呀,怎么摔了啊?也是品相不错的东西。”语气不可谓不惋惜。


周公子道,“不够好。”还留着做什么。


下次碰到不够好想摔来玩玩的东西,找我啊,“……那这还有一根”,叶修意指那根更“不够好”的簪子。


“太次,懒得。”周公子把头转过去。


 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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