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乐清水子

【周叶】小团圆8

刚打到季后赛,网上就开了预测,预测两个决赛名额会花落谁家,嘉世战队的得票数一路压倒性地涨上去,后来成了预测决赛会是哪个战队向嘉世的王者地位发起挑战,几家有实力的粉丝在网上争得不可开交,煞有介事,好像这就代表着正式比赛的结果了似的。

今年的季后赛照例没有轮回什么事,战队提前进入夏休期,训练营却在夏天进入繁忙的高峰,不过本赛季结束前,大部分人的心思都在一场接一场的比赛上,无心训练,只有周泽楷,永远在别人扎堆讨论的时候坐在角落的机子上,带着耳机,全副身心都投进枯燥的训练里,不知道腻也不知道累,有种从古时候跨越过来的专注感。

有句话说,最可怕的事不是别人比你有天赋,而是比你有天赋的人还比你能干,但没天赋又不能干的人才是普罗大众,是大多数,因此心安理得。

还不知道决赛将在哪个城市打响,决赛的门票早就提前售罄了,训练营里没有职业选手的特权,看其他队的比赛需自己买票,这样热门的票,没特殊的渠道当然不好买。周泽楷手里有票,位置还很好,几乎是VIP的座位,训练营里的人知道后哀嚎遍野,都以为周泽楷的票是战队给的,对他超群的地位羡慕不已——也许还有些不好表露的情绪。

周泽楷现今在轮回的地位确实很不一般,常规赛结束后轮回秘密给他增补了合约条款,未来的待遇和工资都擢升成队长级别的,意味着什么,不言而喻。只是周泽楷的门票不是战队给的,是他在霸图的朋友帮他搞到的,纯自费。

周泽楷没向人解释票的来源,他上学的时候就这样,偶尔被人误会了,也不多说什么,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在意到像眼里进了沙子,无法忽略,必须要刻意去解释的地步。

 

网上预测的决赛双方是嘉世和霸图,点赞最高的两个理由,一是霸图今年捧出的新人牧师,也是搞战术的,可以和叶秋玩一玩,二是,我不管,就要嘉世和霸图,任性。最后冠军真的要在嘉世和霸图中产生。

网上猜嘉世赢的多,猜霸图赢的少,现实的结果却是霸图赢了,嘉世输了,卫冕失败。

霸图是主场作战,没有比在大本营结果宿敌捧得奖杯更值得兴奋的事了,粉丝的庆祝欢呼声震耳欲聋,满场馆飘的都是红黑色的旗子,局部地带还爆发了嘉世粉丝和霸图粉丝的冲突,保安上蹿下跳都忙不过来。

周泽楷对这两队都没有特殊的感情,无所谓谁输谁赢,只求比赛精彩好看,几十分钟的鏖战,无数个紧张激烈的瞬间,看得他过足了瘾。任何一队到了危机时刻,他都要把自己带入进去,想换了是他带着轮回,要如何应对。

接着举行的颁奖仪式,嘉世队员站在一旁,克制有礼地鼓掌,表示祝贺,叶秋没出来,霸图粉丝嘘出了山和海的巍峨雄壮,叫嚣着让叶秋出来参加受降仪式。周泽楷不知道这么喊有啥用了,叶秋拿冠军时都不出来啊。

周泽楷本来打算看完决赛第二天一早就走的,他在霸图当职业选手的朋友说,你下赛季也要出道了,跟我一起去吃个饭吧,我介绍我们队的人给你认识。

吃饭是在中午,周泽楷朋友顶着一张宿醉的蜡黄脸去接他,一看就是昨晚庆功宴喝得太放飞。到饭店门口,他朋友想起什么似的,不甚在意地告知周泽楷,叶秋和苏沐橙也在。换了别人,要引荐叶秋,少不了要搞出神秘兮兮的大新闻气氛,但霸图的人都要在战略上藐视叶秋,提起叶秋必须是无足轻重的口吻。

周泽楷倒有点诧异,前一晚刚输了比赛,第二天就跟赢家坐一桌吃饭?

饭店在海边,位置颇为偏僻,正午十分也相当安静,听得见海水涌动的汩汩声,似乎同时嗅到了咸过头的海藻的气味。路过几个包间,没客人,门大敞着,这里的包间很有特色,为了方便人看海,三面都是玻璃,像悬在海面上的玻璃箱。

两人进了霸图人定的包间,就有人大声嚷嚷,“季冷你才来,就等你了。”

“不是说了我先去接个人么,给你们介绍一下……”季冷把周泽楷往前推了推,“这是我发小,小时候我们两家住对门,叫周泽楷,下赛季他也要打职业联赛了。”

一屋子都是年轻人,没有排座位这种餐桌习惯,除了韩文清抱着膀子坐付钱人的位置,铁塔黑面神似的,剩下的人都随便坐了。听了季冷的介绍,大家都表示欢迎欢迎,快来坐别客气,还有人迫不及待地问,下赛季打比赛?去哪个战队啊?

季冷深知周泽楷不爱说话的,替他说了,去轮回。

服务员算着人数摆的椅子,正好空下两个位置,给季冷和周泽楷留的。季冷轻轻推搡着周泽楷往那边走,却怎么也推不动。周泽楷跟长在地上了一样。

季冷又往周泽楷背上推了一把,加了力气,周泽楷身子倾,腿脚还是不动,季冷奇怪了,转到周泽楷侧面看他。

“小周?”

周泽楷终于发完呆了,或是魂被这一声叫回来了,这才动了,垂下头,走过去坐下。

季冷只当周泽楷见了那么些前辈,太拘谨,坐下后接着说,“小周,这些人不用我介绍你都知道他们谁是谁吧,唯一不认识那个,就是叶秋了,稀罕吧,多看几眼……”季冷带了一圈,最后指着坐在周泽楷正对面的人。

周泽楷何止多看几眼,周泽楷的眼神黏在叶秋脸上后,就没下来过。

叶修也察觉了,笑着说,“小周是吧,一进来就盯着我不散伙了,有这么新鲜么?”

旁边的人说,“没见过呗,新人第一次见你不都得这样。”

叶修点点头,正色道,“那是,你们老韩第一次见我也这样。”

霸图的人都发出牙疼的声音,吃着我们的饭,还敢说我们队长。韩文清倒是反应最不强烈的那个,他压根没理叶修,对坐在副陪位置的霸图队员说,人到齐了,上菜吧。

小队员应着声地出门去找服务员了。

“叶秋?”

交谈的真空地带,周泽楷反问了一句,两个字被他咬出了存疑的缓慢感,听着像是对面的人叫叶秋,是件多不可思议的事。

这张脸是该叫叶秋,可是这个人怎么能叫叶秋呢?

“啊?”叶修似乎以为周泽楷在叫他。

“……”

还是季冷瞧出了周泽楷的反常,周泽楷一进门就开始反常。

还不等季冷说什么,叶修笑得更深了,说,“怎么了,是不是发现我的形象和传言不符啊?我没有生理缺陷,好好的一人,也不是女的。”

叶修对关于自己从不露面的猜测,倒是如数家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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