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乐清水子

【周叶ABO】远山浮屠 38

周泽楷唇角勾起来,说,好。缠绵绵的吻,继续上来,温和如细沙。

叶修陪着他亲嘴,既适宜,又意外,答应得这么痛快?

可周泽楷的手没有出来的意思,仍里面,还向更深入的地方探进。

叶修便料定周泽楷以为自己开玩笑,他向后捏起周泽楷的手腕,把那只钻营的手向外抽。周泽楷不用力,顺着他,乖乖的,出来的手又迅速隔着亚麻裤黏住他的臀肉,偏过头,贴着耳尖说了一句话。

“不介意,不介意什么?”周泽楷有时突如其来的想法、说的话,掐头去尾,叶修也不是次次与他灵犀相通。但他不认为周泽楷知道了什么,否则不会用这种明显的调笑又挑逗的语气。

周泽楷又在叶修耳根下面用气声说着话,怕人偷听去了似的。

叶修哑然,笑骂着在周泽楷肩膀轻怼了一拳。周泽楷说,不介意他被人摸过了、碰过了。俨然自作主张地把叶修播入“受到性伤害后抗拒亲热”的频道,他捻起剧本,跟叶修对台词。

周泽楷不当真,叶修不得不重复道:“我是认真的,小周,今天我不想做。”

强调起了作用。

周泽楷微怔,叶修摆正了颜色,音调也提高了,他再怎么也不会当叶修在开玩笑了,他分开一点距离,端视着叶修。他很想念叶修,意乱情迷之中,忽略了,叶修从来不玩欲拒还迎的把戏——说着不要,屁股打开凑上来。叶修说不要,便是真的不想要。

情欲在周泽楷脸上逐渐退潮,他关切地问叶修,怎么了。

叶修不想让周泽楷过多的担心,但轻描淡写地找个理由支开,难以取信,毕竟他们刚刚贴在一起,他身体内外的反应很没说服力,那样的湿热、顺滑,周泽楷的指腹在上面滑动,他能感觉到,在一层薄薄的水膜上挤压。

叶修于是道:“其实是不能做,本来不想跟你说的,怕你乱担心,现在看来不说不行了,是我身体方面出了一点小问题,医生说一个月内尽量不要同房。”

“看过医生了?”周泽楷很会抓重点,能把叶修催到医院的“身体方面的小问题”,不会是小问题。

“嗯”,叶修看周泽楷蹙眉、凝重起来的表情,一派洒脱地在他额间点了点,“真的是小毛病,你看我像有什么大病的样子么?是Omega的内分泌方面的问题,我一个客户正好是这方面的专家,说起来了,就让他给看看。配了药,吃了不让做。”借口和与借口配套的一串话,当然是一早设计好的,躲不过需要时拿来用。没有让周泽楷不相信的理由。

周泽楷不是医生,但也晓得内分泌的问题可大可小,是需要调理的,沉吟片刻,说再找个博士医生给叶修瞧病。

叶修这次显出了十分得抗拒,他嫌麻烦,一线活口也不留地拒绝了。完美地契合了周泽楷的认知。

周泽楷口头没坚持,心里却已经敲定了。他是有私心的,一点点,他叫来的医生,他放心。叶修应该好好调养下身体,他近来越发地想,他们的关系不能公开,但不妨碍暗结珠胎。不会有人知道的。他希望和叶修有一个孩子。

他没有和叶修说,这件事上,他吃不准叶修怎么想的,叶修从未表态过,同意或不同意都有可能。最大的可能,认为现在时机不对,须从长计议。或许是爱之切,周泽楷那一贯的从容自信进入到最深处,反而不由自主地打起折扣。

倘若叶修所言皆是实情,做不了,他会给用嘴和手让周泽楷高兴高兴,再让周泽楷用嘴和手让他高兴高兴。然而现在他兴致缺缺。

他出院没几天,叶秋问他告诉周泽楷了么,他说没有。叶秋说,我就知道你不打算说,对你,这点判断力我还是有的,先声明,我不是赞同你们在一起哦,我只是实事求是,这么大的事,周泽楷作为精子的提供者,好像应该有知情权。

叶修则说,我们本来也没打算要孩子——这话在叶秋听来有些刺耳,你们是旁若无人的两口子么,已经商量到要不要孩子的步骤了?

叶修将话说完,何必多一个人不痛快。

好在周泽楷在想自己的事,也不打算再另辟蹊径了。欲望仿佛沸过的水,平息、冷却下来,他把叶修拥过来,亲了亲他的眼睛,说,洗澡。

两个人在一起洗的澡,在一楼健身房旁的浴室,然后进家庭影院房看电影。周泽楷和叶修都不是热衷娱乐的人,这房子里的娱乐设施,除了家庭影院,只造了一间桌球室,偶尔打两杆,叶修横陈在那一片墨绿之上的次数似乎更多。 

第一部电影放完,他们都没有睡意,又放第二部,是喜剧片,叽叽喳喳的,电影里的男主角,说起话来宛若机枪扫射,叶修想到黄少天。

得知叶修平安归来,黄少天第二天就要见他,叶修倒没像推周泽楷那样推黄少天,黄少天是不相干的人,又是警察,着急了解案情。这次的会面很不正式,黄少天没把叶修请到警局录口供,他们还约在老地方吃午饭,饭中谈一谈。

叶修对黄少天的说法正是叶秋对他们父亲的说法,口径总要统一的。黄少天告诉叶修,绑架他的嫌犯之前已经落网,让他哪天有空去认人,起诉时还得出庭作证。这些话在叶修那里如同废话,这些流程,难道他不清楚?可黄少天说得哪句话不是废话。黄少天还挥舞着汤勺、拍着胸脯向他保证,一定要和国际刑警合作,把萧杰抓到,引渡回来受审。原话不会如此精简,叶修放下筷子,打断他的滔滔不绝,问道,你们没收到有关萧杰的消息么?黄少天不假思索地道,目前还没有,国际刑警那边也没有,这家伙好像突然消失了,不知道是不是偷渡到别的国家去了。

房间里没开灯,缩小了的电影画面印在周泽楷光亮的眼珠上,折得走了形,滑稽地上演着。电影播到高潮,叶修见周泽楷看得专注,等在旁边。周泽楷却抓过他的手,放在自己这边。

“萧杰的事,你后来怎么处理的?”叶修问他。他们本来偎在一起,为了方便说话,叶修跟他分开。

周泽楷的犹豫和选择几乎在同时进行——在在犹豫之间,他已经做了选择,话出口——“跑了。”

“跑了?”叶修讶然反问。

“嗯。”

叶修等着周泽楷的解释,这样的结束,出乎他的意料,怎么会“跑了”?周泽楷那里也能跑了人?

“被他的人救走了。”周泽楷简单地说。萧杰在柬埔寨有经营多年的势力,被人救走,不是没有可能,是他最适合给叶修的答案。

周泽楷说话的时候一直侧头看着叶修,明目依旧。

他其实不介意跟叶修说实话,告诉叶修,他没照当时说好的做。他和叶修处理事情的方式本就不同,他走的这条路,有他的身不由己和需要遵循的准则,很难遵照叶修的喜好,最好的方式是互不干涉,在公事上保持距离,从在一起的第一天,他们就心照不宣了,多年过来,相安无事。他相信叶修会理解他。

可这次不同,萧杰背后的人是他的父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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