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乐清水子

【周叶】洛阳王 番外

回老家扫墓,还要写个G,只好先拿老文混更一段啦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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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文州从旅馆里出来,先在摊子上吃了碗鱼丸面,再往叶修家走。

吃饱肚子才串门,单办事,不蹭饭,单凭这项举动,诚意一栏可打满分。

这天正午春风撩人,群猫逛街,阳光被树枝修剪成金片子,细密地碎了一地,喻文州就踏着金海而来,敲开了叶宅的门。

迎接他的是小孩洪亮的哭声,从屋里直闹哄到门口。

哇哇哇哇,哇哇哇,呜呜呜呜呜,交响乐一样高低起伏。

走进客厅前,喻文州的思潮无法克制地翻涌起来,要完,这是叶修背着周泽楷生的,还是周泽楷背着叶修生的?

不怪他这么想,今年一年,他来了叶修家六次,哪一次都只有周叶两个人,防火防盗似的防着他,这次怎么平白多出一个小的?

现在这小的正在周泽楷怀里,看长短有一岁左右,周泽楷坐在桌子旁,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哄,拿起拨浪鼓摇一摇,不管用,还是哇哇哇,放下,拿起布老虎晃一晃,不管用,依旧哇哇哇哇,再放下。周泽楷无计可施,只好把孩子给叶修。

孩子一到叶修怀里,神奇地止住哭声,还咧开没牙的小嘴笑了,咿咿啊啊的,从裹他的被子里挥舞出藕段似的小胳膊,想要去抓叶修的头发。

叶修对自己哄小孩的技术颇为得意,他面色一凛,把孩子交回给周泽楷。他已经看到了粉墨登场的喻文州。

“叶兄,周兄弟,两位好。”喻文州撩袍子抬腿跨进门,上来先拱手,行了一礼。

叶修面容国画般的庄肃,也像国画一样缺乏色彩,他冷觑觑地道,“少来这套喻文州,有话直说。”要是给他个惊堂木,估计他就拍上了。

他和周泽楷分坐桌子两侧,这种事周泽楷向来是不管的,只向喻文州欠欠身,算打了招呼了。

喻文州径直捡了张凳子坐下了,摘了帽子放手边,不客气地好像刚才的客气都是假象。

叶修见他喝水润嗓子,做长篇大论前的准备,立刻摆手改口道,“别,你还是别直说了,来还钱的话就留下,不是的话就走人。”

喻文州煦煦一笑,重新打过招呼,“周老弟,弟妹,两位好。”

周泽楷望向喻文州,露出笑容,点点头。

叶修岿然不动,毫不在乎。

喻文州光明正大地向周泽楷怀里的小孩看了一眼,小猴子似的,看不出像谁,不过比起关心小孩的来历,还是正事重要,他道明来意,还是老一套,借钱,哦,不叫借钱,叫募款,支援革命。

叶修听罢(或许没在听),沉吟一阵,蓦地抬起眼道,“对了文州,你吃饭了没?没吃的话就自己出去吃点,我们要吃饭了,就不留你了。”

喻文州道,“我吃过了,你们别客气,请自便。”

叶修伸手就打笑脸人,“没客气,我们家从来就做两个人的菜,再见。”

正说着,佣人端着托盘打后院来了,菜上完,一数,五个,不算汤。

叶修视喻文州为无物地叫着周泽楷上桌吃饭。

孩子被佣人抱走了,喻文州也坐过来,不吃饭,单为聊天方便。

周叶偏居南隅,虽不至于与世隔绝信息闭塞,消息总是不如跑南走北的喻文州来的快的,饭桌上,喻文州给二人大致上讲了讲最新的国内形势。

讲到这个,周家是避不开的坎儿,周泽楷也没想避开,听得还挺认真。听到喻文州说,周阀兵败后被现在名义上的政府收编,维系原样,仍管着皖鲁豫的军务政务,他笑了笑,看不出是放心还是落寞。挂心是挂心的,但也仅此而已了。

叶修给周泽楷添了两勺汤,道,“眼下这种时候,明天后天会怎样都不好说,想得多,不如把今天的日子过好。”

叶修话轻,理却沉重,三人想到如今的局势,皆是一阵沉默。

沉默过后,又是叶修先挑起沉重话题,让人觉得他刚才的感慨,大概只是随口说说。

叶修问,“你怎么还筹款呢,那个南海圣人,不是垮台了么?我看他的学生都在报纸上骂他。”

喻文州随即表示,革命队伍里难免会混入一两个欺世盗名之辈,但是革命之火永不熄灭,他来就是为了找柴火的,他还问叶修,最近有没有郭明宇的消息。

叶修喝着周泽楷倒的茶,道,“他好像去察哈尔倒卖裘皮了,不过我觉得你不用打他主意了,除了我,谁要是能从他那里掰出一分钱,我们小周跟他姓。”

喻文州装作没看到周泽楷在叶修身上动手动脚,戳来戳去。

叶修自己倒叫唤起来,“哎轻点,那里肉少,你别又给我掐青了。”然后拍开掐在自己腰上的手。

喻文州赶紧想起一事,用来转换话题正合适,“你们把少天怎么了?他说他再也不来你家了。”

叶修欣然道,“我谢谢他,他可千万别来。”他的手被就势拖住,两只一般好看的手在一起握了握,各自归位,垂在身侧。

黄少天事件,要问叶修,那可真是冤枉了叶修,黄少天来的时候,叶修出门做生意去了,接待黄少天的是周泽楷,等叶修回到家,黄少天已经走得没影了,周泽楷跟叶修说,有人来找过他,叶修问,什么样的人?周泽楷想了想黄少天的外貌特征,道,很吵的人,叶修这就知道是黄少天来了,他很惊讶黄少天这次居然没等到他,就甘心打道回府了,便问这中间发生了什么。周泽楷如实坦白,说送了黄少天一样东西,黄少天气哼哼地走了,叶修问,是什么,周泽楷道,……快板。

叶修肚皮都要笑破了。

叶修就不告诉喻文州到底怎么回事,让他猜去。

 

饭吃完了,茶喝完了,喻文州又把话题绕了回去,重谈筹款的事。佣人抱着小孩从内堂出来,交到周泽楷怀里,周泽楷抱着小孩,把手臂当成摇篮一样,缓缓地摇,叶修瞧了一眼周泽楷和孩子,转头向喻文州卖苦道,“你看,我现在拖家带口的,屋企里还有个仔,周转不开啊……”

周泽楷逗得孩子咯咯直笑,他点着孩子的小脸,“乖……叫爸爸。”

喻文州还没对这其乐融融的场面说什么,门外刮了一阵风,刮进一位少妇打扮的女人,女人直接奔着周泽楷去了,跟周泽楷和叶修都很熟的样子,边走边说话,“我回来晚了,又麻烦你们帮我看着囡囡了,真是过意不去。”

喻文州瞧戏似的瞧着面前这仨人,叶修笑着说不打紧,女人抄手就去兜周泽楷怀里的孩子,周泽楷恋恋不舍,撒手动作缓慢,叶修又道,别舍不得了,快还给人家吧,过两天还来呢。

周泽楷看了叶修一眼,叶修不太想理会这一眼中的深刻含义。

女人抱着孩子走后,叶修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跟喻文州介绍,“那是我们邻居,男人去金山修铁路了,一个人带孩子怪不容易的,闻者伤心见者流泪,平常能帮衬的,我们都帮衬一下。”

这场景好像一桌人围坐着吃饭,叶修在珍而重之地向众人传播邻里相处的丰富经验。

喻文州的微笑始终努力挂在脸上。

 

 

送走喻文州,周泽楷和叶修各自摆各自的场子,几乎每个不出门的下午,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,叶修忙自己的老本行,周泽楷则延续在家时的习惯,看书、临帖。这种时候,他们很少交谈,只是偶尔受到感应,心灵融汇,交换一两个黏黏糊糊的眼神——少不了交换到床上去。

今天叶家还约了裁缝上门送新衣,不一会儿人来了,叶修去外间接应,周泽楷留在里屋,表面上镇定非凡笔走龙蛇,其实耳朵眼睛都给了一墙之隔的叶修,做了坏事期待结果子那般。

那边应酬结束,叶修回来了,新衣服还放在原地,手里单提了一件红晃晃的物事。

叶修把这件红晃晃展起来,捏着两边的细带子,在周泽楷面前晃晃。

“这是你订做的?巴黎最新款?”叶修问道。这小周天天都在想什么啊,做这种玩意儿!他倒不会害臊(他手里拎什么都不害臊),他只是好笑又无奈,小周的花样层出不穷,脸皮吃得消,身子骨吃不消啊。

周泽楷看着吊在叶修指间的这件绣着金丝鸳鸯的红色丝绸肚兜,颇为满意,更为期望,他的眼神要是化成具体的动作,已经在剥葱似的剥叶修了,叶修皮白,这种红色,很衬他……

“惠州最新款。”周泽楷顿了顿,道。

“是么?来你穿上,我瞧瞧好不好看。”叶修上前一步,抻着胳膊,将肚兜比划在周泽楷胸前,左看右看,露出登徒子的调戏式表情,口中声啧啧。

有机可趁。

玩这些东西,周泽楷怎么也不是叶修的对手,他向来比较直接。叶修自己送上来,衣襟斜着,如一条婀娜的线,从胸口盘上雪白的颈子,他只要伸出手去,一一给它解开,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了。

他们还从来未试过,他把叶修脱光了,叶修还能好好穿回衣服的。

只是这次,周泽楷错了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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